谁人言,花彼岸,此生情长意短。
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,我会忘记你,忘记你的浅笑凝眸,也忘记我对你的爱。
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,你会记起我,记起我的哀怨惆怅,也记起我对你的爱。
[法]:蛇妖,我要你助我修行。
[青]:助你修行?
[法]:如果你可以乱我定力,我就放你走。
[青]:好啊,我试试…不过我定力不够,我怕你未乱…我自己先乱…
[青]:你老是说我没定力,原来我发觉个个人都没定力,包括飞不出你掌心的老实人…
[青]:…还有终日说要敬而远之的和尚,你花那么多时间去做的事,我一下子全部做到了。我以为你道行好高,原来也不外 乎如此。
[青]:许仙…
[青]:真可怜!你的五阴与识觉都被人封住。
[仙]:小青…
[仙]:贪恋红尘…是不应该的…罪孽…忏悔…
[青]:你讲不了话,你现在讲什么都没用…
[青]:你出卖了我们。
[青]:我来到世上,被世人所误,你们说人间有情,但情为何物?
[青]:真可笑,你们世人都不知道,等你们弄清楚,也许我会再回来…
[法]:小青 …
我今年一千三百多岁。
住在西湖一道桥的底下。这桥叫“断桥”。从前它不叫断桥,叫段家桥。
冬天。我吃饱了,十分慵懒,百无聊赖,只好倒头大睡。睡在身畔的是我姊姊。我们盘错纠缠着,不知人间何世。
虽然这桥身已改建,铺了钢筋水泥,可以通行汽车,也有来自各方的游人,踩着残雪,在附庸风雅,发出造作的赞叹感慨,这些都不再那么容易就把我俩吵醒了。
西湖本身也毫无内涵,既不懂思想,又从不汹涌,简直是个白痴。竟然赢得骚人墨客的吟咏,说什么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”泳州“。真是可笑。
我在西湖的岁月,不曾如此诗意过。如果可以挑拣,但愿一切都没发生。
远处,又传来清悠轻忽的钟声,不知是北山的灵隐寺,抑南山的净慈寺,响起了晚钟。把身子转了一下,继续我的好梦。
我不愿意起来呀。
但春雪初融,春雷乍响,我们便也只好被惊醒。年复一年。
我的喜怒哀乐生老病,都在西格发生,除了死。我的终身职业是”修炼“,谁知道修炼是一种什么样的勾当?修炼下去,又有什么好处?谁?我最大的痛会是不可以评一盘级一千三百多岁了,还得一直修炼下去,伊于胡底?这竟是不可挑拣的。
除了职业,不可挑拣的还有很多。譬如命运。为什么在我命运中,出了个小岔子?当然,那时比较年轻,才五百多岁,功力不足,故也做了荒唐事儿。
——我忘了告诉你,我是一条蛇。
我是一条青色的蛇。 并不可以改变自己的颜色,只得喜爱它。一千三百多年来,直到永远。
姐姐,你千年修行,为了一个许仙值得吗?